“我是那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农夫,我在这片原野里撒满种子,浇水,施肥,等待……”
那天,我下到工地,看到一个工人近似非洲的黑人,他用略略有点哑的声音正在喃喃自语。其实他与非洲黑人相比,还是有很远的一段距离,只是他的这种黑,已经是到了我快不可以接受的范围。
走近他的时候,他竟然扯上他的衣袖子,露出黑白分明的手臂。这让人感到他好像在炫耀,看,我晒得多美。也有点像是自叹,看,我晒得多黑。
在建筑公司待久了,听同事们说工地说得多,自己也耳濡目染,每次下项目部现场的时候,也变成了“我下工地了。”
下工地下得多,就会发现工地上的黑人不是一般的多。黑黑的脸孔,黑黑的手臂,说话的时候看见微微有点发黄的牙齿。让人一看,就知道是经常晒出来的结果。如果能够和非洲黑人那般,均匀剔透,还能够说得上体型美。如果能够晒得像古天乐的艺术棕黑,也能够说得上是流行美。如果只是有些少的黑,并没有明显的分界黑白线,那也是健康美。
他们不算美。在项目部现场工作,这么热的天气,这么晒的太阳,要保持美丽的姿态,我想还是有点难度的。有一次我下工地盘点。那天阳光明媚,从施工楼下步行到施工楼上,再在施工楼周围走了一下,暴露的手臂马上被太阳晒得通红,好像那烤得发红的番薯。
工地是干粗活的地方,大到塔吊,小到斗车,不但要讲求技术,还要讲求力度。做起活来,砖砖瓦瓦,水泥沙石,多少都会带点到衣服上。工地是个粗旷的地方,有时赶起进度,梳洗可能都直接忽略掉了,一连几天下来,就只剩下一副耷拉的样子。
却是他们搭起了那一幢幢美丽的高楼,建起了那一筑筑漂亮的花园,构起了一幅又一幅优雅的美景。
他们是直接生产人员,他们很黑,他们的穿着很邋遢,他们没有我们的优雅和舒适,但他们却从最基层的一砖一瓦,慢慢建起一大座大厦,我想说,他们不美,但很优秀!